《尋找腦中幻影》部分摘要

一、關於幻肢:

作者以腦區重整的理論為基礎,並從學習癱瘓來延伸發想出「鏡盒治療」。這個鏡盒治療對於至少一半的病例都能有效地緩解,甚至解決了當時好似無從下手治療的幻肢痛。

人類本著先天的基因遺傳,還有後天五感與運動命令在腦內的整合經驗,會盡力建立「確保自身能夠好好生存於當下時空環境」的身像。後天經驗的影響力闡明了大腦的高可塑性、高度學習適應的能力,可是一旦「學」錯反而會成為缺陷



二、幻肢痛:

「疼痛」等困擾個體的感受是判斷其生病與否的重要指標,不過痛覺受體和大腦的疼痛中心其實沒有熱線,反而腦中的許多區域是以各種複雜的方式相互影響,最後讓疼痛中心做出對於生物健康狀況的「意見」;也就是說,身體出問題不一定會有感覺、身體沒問題也不一定沒感覺。



三、無意識的視知覺——「如何」通路:

案例:可以辨認顏色跟粗細,但無法知道東西和臉的形狀,在此情況下還能靈活、正確地拿到鉛筆;無法知道信箱裂縫是垂直或水平,認為自己無法把信封正確放入,但時機上卻能靈活、正確地放入。

感覺與知覺不同,知覺有許多大腦主動解釋的成分,包括立體形象、光源陰影位置、動覺與色覺。有病人無法感知「速度」,談話時無法感知臉色表情的變化,像是在講電話一般,或者倒水常常倒到滿溢而不自知。

演化上的新通路(「什麼」通路,從枕葉到顳葉,與視網膜的中央小窩有關)是做辨認用,讓人得知是否需要抓、打、逃、性交,而舊通路(「如何」通路,從枕葉到頂葉,與視網膜的周邊視野有關)是做位置方向移動等行動的感知,讓人能夠判斷自己與物體的距離、向自己靠近或遠離、是否需要閃躲或抓取等等。



四、「看」跟「看到」不一樣:

案例:一個眼盲(部分視野或全部視野)的人,竟能看到充滿幻象的,對他來說是栩栩如生、鮮明無比的夢幻世界——比如看到猴子坐在眼前的人的腿上,即使「理性知道那是假的」「還是會看到」,且無法預測及掌控——跟想像出來的視覺心像完全不同。

其實正常人也會有知覺填補,但它只發生在盲點中(有病人的盲點很大片)。知覺填補並非猜測或者其他高層的認知程序,它與觀念的填補(比如你知道你背後有什麼東西)不同。在正常人身上,我們在低層感覺區收到的訊息會傳到高層中心,高層中心會送回最適合的答案給低層感覺區,在這些不斷的交互作用下,得到最接近真實的形象;然而,那些邦納症病人的大腦高層中心沒有收到證實的視覺訊號,所以下層視覺區便可恣意捏造形象



五、半邊視野忽略:

案例:照鏡子時忘記化左臉的妝、不梳理左邊的頭髮、不刷左邊的牙齒、甚至忽略盤子左邊的食物,但因為被提醒時就會發現,所以並非等同喪失視野。

有些病人會「知道」自己忽略左邊,於是會將身體轉向以便發現到,但並不會直接轉頭向左邊看,因為左邊對他來說已經不存在了,右邊就是全部!雖說會忽略左邊,但其實有些資訊會下意識地被接收到(例子:病人同時看見上、下方兩間房子,對於上方左半邊冒黑煙的房子會感到莫名地比較不想住,但自己感覺上、下方兩間房子是一樣的)。

病人畫花只會畫右半朵;病人理性上知道鏡子只是反射出影像,並非真實(理解右前方反映出右後方就沒問題),但當鏡子是反射左邊視野的東西時,會依然認為物體應該在鏡子後面,甚至想繞過鏡子拿取——正常人有能力在內心對鏡子裡的影像做一種運算好確認真實位置,但忽略症病人卻無法;此證據顯示,對人來說,知覺世界能夠扭曲知識世界



六、疾病失認症、疾病否認症:

人由他的信念所形成;當他相信,他如他的相信。

在右腦損傷的病人中,有一小部分的人對他們的不幸無動於衷,顯然不知道整個左側已經癱瘓,然而他們的腦筋在其他方面卻依然正常。他們忽視病症的存在,甚至強烈否認,並捏造故事,或用錯誤邏輯來合理化這個結論,自欺而「毫無自覺」,即使他們在其他方面都依然理智、聰明與口才流利。

他們會講出以下理由:「是的,我的左手可以摸到你的鼻子/拍手/運動自如/跟右手一樣有力,至於你所看到的這隻(癱瘓的左)手臂不動,那是因為我是極端的右撇子所以很少用左手/你看到的這隻手臂不是我的而是我兄弟的,因為我的手臂沒有毛。」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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